“煅烧一吨石灰大约产生0.8吨二氧化碳，煅烧一吨水泥熟料产生0.8～0.9吨二氧化碳，而煅烧一吨建筑石膏只产生约0.11吨二氧化碳。在电耗上，石膏材料是水泥熟料的1/4，石灰生产工艺简单，故电耗也较低。”
中国建筑材料联合会石膏建材分会秘书长杨再银近日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水泥、石灰和石膏是三种传统无机非金属胶凝材料，通过数据对比可以看出，石膏胶凝材料是一种十分节能低碳的材料。随着天然石膏资源的日渐短缺，加强工业副产石膏的高质量应用势在必行。
宜昌新洋丰肥业公司年产50万吨磷建筑石膏粉生产线 杨再银/供图
总体综合利用率约51%
目前我国工业副产石膏综合利用率不断提升。据统计，我国工业副产石膏每年排放量约2.8亿吨，利用量约1.42亿吨，总体综合利用率约51%。以磷石膏为例，十年间磷石膏的综合利用率从20%提升到了45%。“目前，将磷石膏用于建材领域，是我国除了堆存处置之外消纳磷石膏的主要途径，为此我国诸多企业与科研机构在磷石膏综合利用领域做了大量的研究和实际应用，制成水泥缓凝剂、纸面石膏板、石膏砌块等产品。”
杨再银表示，为减少工业副产石膏堆存对环境的影响，落实可持续发展战略的重要内容，近年来国家和地方纷纷发布工业副产石膏综合利用的政策法规，对规范工业副产石膏资源化综合利用起到重要的指导作用。除此之外，工业副产石膏综合利用的科研成果也十分突出。
“提升工业副产石膏的综合利用效率，离不开持之以恒的技术创新，为此我国科研机构和企事业单位都贡献了科技力量，工业副产石膏综合利用相关技术多次获得国家或省部级奖项，也取得了国际领先的科研成果。”杨再银说。
制约因素不止一个
工业副产石膏的应用有哪些问题？杨再银表示，当前我国工业副产石膏的应用主要存在以下难点：
一是石膏原料成分复杂多变，尤其是磷石膏，受上游湿法磷酸生产技术的限制，磷石膏杂质含量高，有机物、磷酸、重金属等组分复杂、处理技术难度大、工艺路线长、处理成本高，严重阻碍磷石膏资源化利用，急需低成本除杂增白提质的预处理新技术。
二是技术创新支撑乏力，综合利用途径同质化、低值化现象严重，利用产品单一。综合利用产品以水泥缓凝剂、纸面石膏板、石膏砂浆和石膏条板等产品为主；石膏产品生产线自动化、智能化程度低，产品质量参差不齐，对石膏建材的口碑造成了不良影响。
三是由于工业副产石膏综合利用是一项系统工程，涉及不同的行业和部门，而在现行管理体制下，各部委工作分工不同，侧重点也不同，存在权责边界不清晰、综合管理分散、问题解决归属不明朗等现象，可谓“九龙治水、各管一段”，一些保障措施难以落地实施；市场监管乏力，石膏产品市场乱象丛生，鱼龙混杂。
四是磷石膏、钛石膏等副产石膏产生地集中在我国西南省份偏僻地区，距离大城市及长三角、珠三角等经济发达地区较远，物流成本过高。
五是基础研发投入不足，对不同种类副产石膏材料特性研究不深。专业技术人才匮乏，具有石膏专业基础的管理人才和技术骨干更是稀缺。
要研发低成本高效除杂工艺
为加大工业副产石膏的应用，实现工业副产石膏综合利用的高质量发展，杨再银提出，要继续研发低成本高效的除杂净化工艺，因为工业副产石膏中的杂质会影响石膏制品的力学性能。另外，拓展工业副产石膏的应用领域，尤其向工业副产石膏应用量较大的方向发展，如道路基层材料、矿山填充材料、化工填料等。
杨再银建议：一是完善相关标准体系。目前，工业副产石膏还有氟石膏、芒硝石膏等产品需要制定标准规范。与石膏相关的标准都是推荐性标准，达不到标准要求的产品充斥市场，价格恶性竞争严重，“价低者得天下”现象频发。应该将部分现有产品标准修订为强制性标准并加强市场监督。
二是研究出台规模化综合利用的扶持政策。建议依托科研院所、工程技术中心及工业副产石膏排放量大的重点省份，增设国家级工业副产石膏应用科研项目，加强研发经费支持，加快联合攻关和产业化应用。
三是关停、淘汰小规模和技术水平落后的石膏制品生产线，提高准入门槛。由于石膏行业准入门槛低、发展潜力大，当前行业内充斥大量的小规模、低水平生产企业，导致产业结构不合理，低质产品扰乱市场，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工业副产石膏制品的推广和应用。政府相关部门应设立行业准入门槛，杜绝“小散乱”现象，应设置相关强制性措施，关停不合格厂家，解决行业内“劣币驱逐良币”的现象，使工业副产石膏制品市场健康有序发展，从而得到社会的认可。
多部门联动推进发展
“目前，国内磷石膏应用主要是在建材领域，生产建材产品也是大量消纳磷石膏的主要出路。除此之外，磷石膏还可在化工原料、农业土壤改良、农作物肥料、道路路基和矿山充填等领域大展身手。”谈到磷石膏发展前景，杨再银说。
当前磷石膏综合利用主要面临以下挑战：一是资源化利用成本高；二是市场接受程度低，对其应用市场的培育困难重重；三是其综合利用产品结构调整、产品转型升级迫在眉睫；利用途径狭窄，同质化现象严重，过多依赖初级化利用的现象仍未改观，大量化、高附加值的利用途径尚未形成。
对此，杨再银建议，一是抓住石膏建材终端应用实质，多部门联合推进。当前各地政府对磷石膏处置加大了政策倾斜力度，但磷石膏从堆存固废到成功转化为建材并最终应用在建筑领域，涉及的主管部门很多，急需各部门协同配合，在应用技术、相关规范、验收标准、相关财税政策等各环节出台与磷石膏应用相关联的政策或文件，真正实现磷石膏的转化应用。
二是加大宣传力度。政府应继续加强对工业副产石膏的扶持和指导。政府主管部门公布和推广的产品名目应和财政税务部门公布的名目协调配套；磷石膏建材应用直接参照国家石膏建材标准，强调“新型建材”而不应强调“磷”字，避免市场谈磷色变，避免政策优惠和鼓励措施有“磷”不认的现象。
三是从源头解决磷石膏的质量问题。牢固树立“磷石膏是产品”的观念，在萃取磷酸生产过程中进一步提高磷、氟的逸出率和回收率，不断提高磷石膏品位，降低磷石膏中磷、氟、硫酸盐及有机质等杂质的含量，在源头净化处理磷石膏。
本文原载于《中国建材报》5月15日5版《工业副产石膏利用率仍有上升空间——访中国建筑材料联合会石膏建材分会秘书长杨再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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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吴 跃
初 审：贺 丹
复 审：王天恒
终 审：佟令玫
